“牧之，恭喜恭喜！”
“牧之，恒境的事我听说了，无恙否？”
“晁大人你这是什么话，他一个大圣，能有什么事。”
“我说许巡抚，你这是在笑话下官吗？要不下官给你拜一个？”
“哈哈，得了吧你。”
方林的亲朋好友，自然不会等到晚上正席才来，方林刚回府，便迎了上来，笑嘻嘻地说道。
到了方林如今这个地位，能这般称呼他的也就只有寥寥数人，许卫、晁楼、郑秋雨、温章、丰子乐。
这些好友，除了晁楼仍在京都就职，其余都在各地为官，丰子乐这段时日也去了不少诸侯国开拓他丰乐楼的业务，不过今日宴席，他们都赶了过来。
方林见到他们，露出笑容，与众人打招呼。
一番寒暄之后，方林便带着好友们来到了后花园。
“牧之，下朝了。”
老远，范仲见到他们，也走上前来。
方林的一种好友对范仲也是非常熟悉了，刚才已经打过招呼。
“师叔，我秀秀姐呢？”
这还说得范仲脸一黑，忍不住锤了他一拳，“没大没小，叫婶婶。”
方林才不理他，翻了个白眼，“切，各论各的，说起来我还是你们媒人呢，师叔你对媒人态度可要尊重些。”
范仲当即便笑骂了起来，随后解释道：“秀秀一来便被你娘拉走了，到现在都看不见人影，姐妹俩不知哪这么多话。”
一旁的众人听得头疼。
乱了乱了，全都乱了……
一番说笑后，左右没有外人，范仲说起了正事，稍稍压低声音道：“今日宴席，陛下是否真要对诸侯……”
他没有说全，但众人谁都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事实上，自这次宴席公开后，朝野内外已是流言四起。
“对了，说到诸侯国，这越境当真是乌烟瘴气……”许卫现在乃是越境巡抚，也算这个话题的半个当事人，立即忍不住插嘴道。
方林也知道这一点，关心道：“怎么，在越境被欺负了？”
许卫摇头：“欺负倒是没有，鸿志知道我调任越境后，早已知会了当地奉天司分部，我去了之后，便有青衣将我请去了奉天司分部。”
“而有了奉天司撑腰，那越侯自然不敢对我如何。”
说着，他面露不解：“我只是奇怪，为何鸿志要约束各诸侯国的奉天司分部，不准插手诸侯与巡抚的争端，明明奉天司若是插手，诸侯们绝不敢这般蛮横霸道。”
他是匆匆从越境赶来赴宴的，还没有时间与方鸿碰个头。
“对了，说到鸿志，鸿志跟锦玉哪去了？”
方林解释道：“今日前来赴宴的都是王公贵族，朝廷重臣，其中二公二相，包括宗指挥使这些前辈们，他们俩替我亲自登门去请了。”
众人立即恍然，虽说牧之如今在朝野的地位极高，但对老前辈们，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。
方林对许卫这个巡抚的近况有些好奇，说道：“我虽去了一趟恒境，但我亲自过去，看到的东西想必与真实的恒境有些出入，奉明你说说，越境情况如何？”
许卫的脸色凝重了起来，想了想，摇头：“一言难尽。”
“原本的诸侯是君王，国家是他们自己的，自然会爱惜，可如今的诸侯国已经不是他们的了，他们便也就不再爱惜了。”
“就比如那庞三公子，之前是三皇子，据说风评还是很好的，为人谦逊有礼，爱民如子，可现在的庞三公子，只要谁在街上喊一句庞三公子来了，街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，保准在数息之内，跑得干干净净。”
越说，他越是痛心疾首，面色渐渐难看起来，“可偏偏，朝廷给了巡抚之职，却并未给予我们这些巡抚相应的力量，对于越侯一家的蛮横霸道，说真的，我是束手无策，一点办法都没有……这还是在有奉天司分部撑腰的情况下，若是没有，只怕是举步维艰。”
“奉明，这话在这说说就行了。”晁楼闻言忍不住提醒了一句，许卫这话，其实是有些质问朝廷之意了。
“我省得，都是自家人才说的。”许卫知道他的好意，不过实在心里憋闷，忍不住道：“牧之，在越境，我最大的遗憾就是，因为有京都总部的命令，分部的青衣们只能给我撑腰，却不能借人给我，面对那越侯一家的贪赃枉法，草菅人命……有心无力！”
“待会鸿志过来，我定要好好与他理论理论，诸侯国的国民现在也是大周的子民，奉天司分部不应该袖手旁观才是。”
方林拍了拍许卫的肩膀，摇头道：“不必找鸿志，这个命令，是我下的。”
“什么？”许卫有些傻眼，“这个命令，是牧之你下的？”
他并不认为，方林会怕这些诸侯。
其他人也有些不解，不过深知方林为人，都没有插嘴。
倒是晁楼，在场的人之中，除了不在官场的丰子乐，就属他官职最低，但官职低，也有官职低的好处，目光微闪，明白了方林的意图。
想了想，他开口道：“我倒是能明白牧之的意思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众人纷纷望向他。
“给你们说个事情便明白了。”晁楼笑了笑，没有卖关子，“就说我如今所在的户部，因为特意与尚书大人说了，莫要因为牧之的关系而特殊照顾，故而从赴任开始，尚书大人便从未对我表现出亲善，不少人觉得我若是真与牧之关系莫逆，便不可能只是区区从五品，觉得传言不实，甚至觉得我是在故意扯牧之的大旗。”
“于是，一些故意排挤的腌臜事便冒了出来。”
“若是一开始我不与尚书大人打这个招呼，还会有些这些腌臜事么？毫无疑问，若是如此，定是全部兄友弟恭，周围皆是好人。”
“同样的，奉天司分部若是旗帜鲜明地支持巡抚，诸侯们会露出真面目么？”
“若我猜得没错，牧之这是要快刀斩乱麻，要诸侯们尽快暴露问题，以便朝廷出手整治。”
“啪啪啪！”
方林没有说话，但是掌声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“晁兄，不如你也去干个巡抚吧？”
“我来举荐，别埋没了人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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